沉浸在迷人嗓音中。

難得打出偏虐心的文，感謝姐姐提供的好梗（？

雖然當我提出要用梗時，姐姐露出「我就知道你會跳坑」的表情讓我哀傷

這是為了例證為什麼我選答案比較痛的平反文（乾

嗯、還有不知道該不該標，不過還是標個R15好了，雖然啥肉也沒露（！

「欸，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有三種選擇，哪一種比較痛。第一、你愛的人在你眼前，對方卻認不得你；第二、你愛的人不愛你，跟你的知心朋友在一起；第三、你愛的人也愛著你，但是你們無法在一起。」

「……這三種選擇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怎麼會呢，親愛的。來嘛來嘛，選一下。」

你放下手上的書，伸手把我抓過去，靠著我的髮窩嗯了聲。

「第三個吧。」

「為什麼？」

「因為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假如走在路上看到了還要假裝是陌生人，這不是很痛苦嗎。」

「是嗎，那為什麼其他兩種就不痛？」

「第一個忘了就忘了，那就去尋找下一個吧。」

「哇，好無情喔。」

「第二個不愛就不愛，那就去尋找下一個吧。」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我很認真。」

「好吧。不過這三種我都痛過，因為你。」

你挑眉，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怎麼，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

「喂！你少耍我，我跟你認識才半年。」

我笑了笑，不回答，轉頭親吻你的嘴角。

「所以說，我覺得第一種最痛。」

你愣住，開口想問我為什麼，卻先被我推倒在床上。

掩蓋在被子下的我們四肢交纏，你喘著氣親吻我的額角，明明還在做填塞動作，卻還是想問剛剛的問題。

「嗯……所以為什麼第一種比較痛？」

「哈、啊……你確定要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問我？拜託你認真點──還是你已經不行了？」

「……你真的很愛挑戰我的理智。」

「當然，我跟你認識幾年了。」

「不就半年嗎？我這人有這麼好摸熟嗎！」

「你看看你……嗯……哈……」

「快說！要不然我等等逼你說的時候不要哭著求饒！」

「唉唷，我好怕喔大哥哥，你何不看看是誰先爽到射。」

你瞇起眼，低頭咬著我的鎖骨，我卻因為你的髮梢搔得我好癢而笑出來。

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伸手抹掉。

你這麼問我，我又該如何回答。

三種選擇，我都狠狠地痛過，都是你帶來的痛。

第一次，我跟你的相遇是因為朋友，我原本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初次見面的我，心臟被狠狠地撞了下、呼吸急促，可是你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所以這短短的悸動就這麼消失了。

所以我學會把對你的感情封印在最深處，但怎麼封印你都會一次次地撬開，然後闖進來破壞我所有防備。每跟你碰一次面，心就痛一下，而且會不斷累積，越來越痛。

第二次不只有我痛，還有你以及朋友，我們三個人陷入了最常見的八點檔劇情，三角戀情什麼的真是老套。

坐在電視前總會這麼嗤笑，可是當真正遇上時，卻怎麼樣也笑不出來，不知道是怎麼陷入無解的循環，只知道當朋友看到我們兩裸體躺在床上時，臉上那種心痛的感覺怎麼笑也掩飾不了。

即使最後你推說我們是酒後亂性，但我們彼此都清楚那天我們只有喝可樂，如果喝可樂也能醉那全世界很多人都會醉了。

所以這是藉口，騙朋友騙你自己騙我。

可是這種意外一再發生，藉口一用再用，就算是白癡也知道根本有問題。

最後三人面對面談，朋友倔強地不哭，我也不哭，只是淡然地看著你然後偏開頭，眼角瞄到你伸出手握住朋友。

這樣的結果我想我早就明白，是我插進朋友和你之間的感情，嘴上說對不起什麼的，下一秒心裡卻痛得要倒下，可是我還是站直了身子，看著你們牽手離去。

想著應該不會再見了，而且關係太尷尬，不過最後朋友還是沒有切斷連繫，若即若離好一段時間。偶而會知道朋友的一些狀況，卻幾乎不曾聽到你的消息。

大概是怕我又當起第三者吧。曾經破裂的網再怎麼補都有痕跡，隨便被人捅破就會崩毀。

所以從朋友那收到你的消息時，已經是好幾年後。

可我怎麼想著再次相遇後要說些什麼也沒用，因為你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頭部包裹著紗布，朋友坐在一邊哭紅了雙眼，只說了句你出車禍腦部受損，目前昏迷三天。

我默然地站在病床邊，看著你蒼白的臉，痛又開始蔓延。

朋友和我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我被他叫到外面的花園走走。

朋友說，這幾年他們在一起雖然好像沒什麼事，可是他漸漸地發現你越來越不開心，儘管臉上笑著還是感覺得出來。雖然知道是因為什麼，卻還是不肯放手，只有維持這樣不乾不脆的關係一直持續到前三天的晚上，你們喝著酒，酒後吐真言。

你哭著說其實你很愛我，很對不起朋友。朋友見你講開了也直接問你，為什麼既然愛我為什麼不選我。

「我……那時我看著你們兩個，我看著你你瞪著我，我看向他他卻偏頭了。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他不愛我……所以才心虛地偏過頭。」

「……你真是個白癡，他才不會因為心虛而偏頭，反而是心虛時會一直盯著你看。」

「……所以是我搞錯了？」

「是啊，大笨蛋。還說你愛他，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嘛。也不了解我，明明我……」

「對不起……我……」

「好了，我早就知道了。今天呢，就是我甩了你的重要日子！要大肆慶祝──慶祝你這個王八蛋拋棄了我如此好的情人，跟一個脾氣差、公主病又超傲嬌的大少爺在一起。」

「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不對，你居然就這樣放手！好歹也哭著求我留下來！」

「我呸！我是什麼人，誰要求你啊。這手啤酒喝完就快滾去跟他合好！」

「有你這種人嗎？居然把前男友推去給小三。」

「唉唷，我都沒說有人這麼快就稱我為前男友了。」

「咳……喝酒吧。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

結果，你隔天因為宿醉騎車跟某輛逆向行駛的汽車對撞，飛上了安全島，頭部劇烈撞擊。

現在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

「我累了，那個笨蛋交給你了。」

朋友苦笑了笑，一瞬間我感覺到他整個人真的疲倦得提不起一絲力氣。

我回到了病房，想著剛剛朋友說的，真想揮你幾巴掌叫你醒來，有種把那些話當面跟我講。

當然我沒那麼做，幾天後你終於脫離險境，也醒來了。卻看著我和朋友問：你們是誰？

從頭涼到腳，連我的心都涼透了。真沒想到最後又來個大轉折，居然搞個失億來逃避，你真是個懦夫。而且不記得我就算了，居然連朋友也不記得，你這已經不是懦夫而是大混蛋。

真想掐著你的脖子大吼別開玩笑了，然後一走了之。可是我已經答應從朋友手上接手你，所以不會把你拋棄。

因此，我們把第一次見面該有的對話演練一遍，然後從熟識到倒把你拐上手，整整用了一年半，終於在一起了。

生活變成很平和，只是你偶而會回到醫院複診，畢竟傷到腦部不是什麼小事。但你總是笑著說沒問題，沒有什麼比死掉更可怕。

你卻不明白，對我來說如果你在那一天死去，對我來說是好事。

這樣我就不用承受接下來的痛苦，宛如被一刀一刀刨去心底最軟的肉。

「你是誰？」

當你有天突然昏倒，我慌張把你送到醫院時，你睜開眼第一句話讓我再一次體會全身涼透的感覺。

這在夏天是很好的功用，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不要有。

醫生說是傷到腦部的後遺症，你可能會遺忘某些事，但我沒想到你每一次都遺忘到如此徹底，每一次關機就是全部Delete掉所有記憶體。
因為傷到腦而造成失憶，醫生說失憶是暫時性的，只要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但那段時間多長誰知道。

可是如果時間還沒到記憶恢復，卻又失去記憶了呢？

我想著也許就只有這一次會這樣，所以我再一次抱著希望，重複了之前的動作。而這次撐比較久撐了兩年你都沒事，卻在某一天睡醒後問我是誰，我真的崩潰得想拿一把刀殺了你再殺了我。

我終於相信這一場凌遲是給我的報應，我和你再陷入了輪迴，一次又一次。不管時間多長多短，你總會在某一天昏倒後、睡醒後問我你是誰。

你那一句已經是一把殘忍的小刀，一小片一小片地割掉我的肉，把我的心傷得體無完膚。

所以問我哪一種最痛？

當我愛的人在我面前，卻不認得我。最痛。

我愛的人也愛著我，但是我們無法在一起──至少我還知道你還是愛著我。

儘管我想問每一次說愛我的你，去哪了？

為什麼這麼多次了，怎麼就沒有突然開竅，把所有記憶拿回來。

但我已經不想去問。心已經痛到麻痺，痛到沒有力氣了。

從你的臂彎醒來，你也睜開眼，轉頭看見我時，露出有點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是誰？」

我微笑，直接捧著他的臉親吻。

「嗨，我是──」

這一次，會持續多久呢？

我捂著又被劃一刀的心，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