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

⚣內心吐槽極多

⚣若有不合理處就當作者妄想腦

 

06.開始蹲點

 

 

結果準備也沒屁用,我們兩個都有一顆卑鄙的心,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室友先一步在班群爆料我一晚上尻槍尻得腿軟,滿房間的洨味。我哼了一聲把跳蛋照片傳上去,問問他這跳蛋的感覺如何啊,從你的褲子掉出來的喔。

我們狗咬狗一嘴毛,其他人已經笑瘋,隔天叫我們一個跳蛋俠一個尻槍客,幹。

男生之間的友情真是脆弱。

我面無表情的從班會離開,同學還在教室裡面笑,笑你大爺。

沒關係,再喊下去丟臉的是他們,看看周圍的學弟妹都一臉驚恐,畢竟把蛋蛋尻槍掛在嘴邊多不雅觀,只要我不回應當作不認識他們,很快這把火就燒到他們身上了。

等我上樓,果然後面的聲音就小了,一個沒注意不知道自己上了哪一樓,抬頭發現居然走到教授的辦公室前。

夭壽喔,我今天沒有選修啊,走到這裡如果遇到赫瑞斯我要怎麼解釋。

而且看到他,我怕我想起那個真實的春夢就又要升旗……不,大概升不起來,升旗手超級累,任何刺激波動都無法影響我。

 

「同學,有事嗎?」

那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全身還是起了雞皮疙瘩,我記得他在夢中叫我小狗狗的聲音,性感的喘氣聲,啊嘶——

但我本人是不敢有任何反應,我偷偷地夾腿轉身微微低著頭,然後搖頭。

我心虛到失去語言能力,我的視線內看到教授的皮鞋和褲子,他站在我前面,我讓開路,赫瑞斯沒說什麼,走去開辦公室的門,我這才敢抬頭偷看他一眼。

一看不得了,我真的以為我好幾天站不起來的兄弟,像是在戰場上頻死的士兵又有了力量,用槍把自己撐起來,表達自己還有力氣再上去幹。

我看到赫瑞斯的耳後有一小塊紅痕,那是我昨天在夢中試著吸出吻痕的痕跡。

啊勒,是夢嗎?不是夢嗎?

是巧合而已吧……我往前一步想看個究竟,赫瑞斯大概感覺到我靠近,他轉身疑惑地看我,我僵住身體搖手,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轉身溜之大吉。

巧合吧,可能蚊子咬的,有可能他睡覺的時候壓到什麼,或是有誰……昨天跟他一起度過。

幹,白癡喔。大腦指揮部想這個幹嘛,害我唯一倖存的士兵倒下,卒。

 

我失魂落魄地回去宿舍,開始思考自己這是一夜情暈船了嗎?雖然我一夜情的次數沒那麼多,但可能真的沒有一次做愛的滋味跟赫瑞斯做這麼好,所以整個惦記上了,連作夢都這麼真實。

身體直接記住好肉的味道,吃過頂級和牛牛排,哪還看得上夜市鐵板牛排。

可是這樣也很糟糕,搞得我好像只想跟人家上床,教授都表示拒絕發展其他關係,我就是乖乖當個通識學生,不能上教授的課還在下面覬覦教授肉體啊!

但如果教授願意的話……也許就會不一樣?那個時候開房的他撩我撩得那麼快樂,夢中的我就是想改變那個時間點的選項,如果我強硬一點,教授是不是就會答應。

不不不,醒醒,那都是夢,徐先生你認識赫瑞斯先生才多久,講幾句話開一次房,怎麼確定對方脾氣和個性。

不然就再多觀察一下,也許、我只是暈一下而已……



 

想是這樣想,下禮拜再上課的時候,我還是一直盯著赫瑞斯,盯到他從課堂上多看我一眼。我感到羞恥,果然我的目光太明顯還被本人發現,我低頭在自己的筆記上亂寫,但寫一寫發現自己寫了一堆puppy

puppy想再被摸摸……幹!清醒點啊徐puppy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開始注意班上的其他同學,想看他們之中是不是也有不純潔的傢伙,如我像個奶狗一直嗷嗚敖嗚叫,但看了就感覺我真的很骯髒。

他們聚精會神的聽教授上課,我能懂,赫瑞斯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他講課的內容也不會無聊,遇上問題也能溫柔回答。除了我以外,大家的眼神都帶著仰慕但不是帶著慾望,我捂著臉覺得自己下流。

可是我也想讓自己變得乖一點,但偷嘗了教授襯衫背心下的大胸肉,我懺悔反省一個禮拜等到下次上課還是想再吃一口,看一眼就饞。

蒼天啊!救救我吧!

 

春夢過去的第三個禮拜我絕望地走出教室,赫瑞斯從我旁邊經過,我又僵住身體,身體開始養成一種心虛又滿含罪惡的反射反應。

我拿著筆記本,我不敢看他,剛剛他才請上課一直玩手機的出去,叫他不用來上課,直接當掉,請完以後回頭微笑跟大家說他希望大家保持上課禮貌。當下我覺得我就是站在藏在行刑台周圍看戲民眾中的罪犯,看到劊子手把刀揮下,自己的脖子也涼。

衡量一下,不修這堂通識覬覦赫瑞斯,就不會被請出去,但是畢不了業;繼續修這堂課,然後被赫瑞斯叫去說不用來上,原因是眼神太淫邪,這堂課還是被當,然後畢不了業。

左右都是無法畢業,那我上課還是忍耐不要看好了,看一眼我就拿筆插自己大腿。

古人懸梁刺股集中精神讀書,我坐堂刺股就為了畢業。

還有……不讓自己覬覦講台上的通識教授。

 

然而我覺得我大概三魂七魄有一魄留在那場春夢裡,關在教授的辦公室日日夜夜和教授幹炮,當個他偶而凶狠偶而撒嬌的小奶狗。所以我的身體從下課就會不由自主往教授辦公室走,看著門看能不能喚魂回來。

但魂喚喚不回,反而整個都要被吸進去,除了通識課外,我其他時間開始不對勁,有空的時候就坐在外面的桌子看書做報告,抬頭就能看到辦公室的門,只要看到教授我就挺直背,拿書遮著臉。

標準的掩耳盜鈴,我想說服自己,這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但本該想著切割關係,才不會繼續暈船嗎?所以我腦中另個聲音在罵我:呸!徐書,別找藉口了!你就是暈船了!

 

「學弟,你好啊。」

我愣住,抬頭看到剛從教授辦公室出來的學姐站在我前面微笑,我來這邊蹲點數次,知道這是位畢業的學姊,目前研一的樣子,會來跟教授討論課題。

我後來有去查赫瑞斯教授的學歷和目前屬於哪個院所,看了看發現他課程很少,主要的課程都是研究所那邊,當指導老師,大學的通識課就一堂。所以研究生過來找教授合情合理,而我這位通識學生時不時出現蹲點才是詭異的存在。

「你好……

認真學習的學姐來問話,我底氣不足地回應,懷疑自己的念頭天下人皆知。

不對啊,我只是觀察而已,臉上應該沒有寫著「赫瑞斯教授請跟我再一次上床!」吧……

「看你常常出現,是來找教授的嗎?幾年級的啊?」

「我大四,是……教授通識課的學生。」

學姐一聽頓了下,微微一笑說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笑我就背後發寒,她勾了勾頭髮,站著看坐著的我,有種檢視的感覺。

「教授的課,很有魅力吧。」

「呃、是……」課的確很有魅力,但教授更有魅力。我在心裡不敢說出後半句,結果學姐跟我心裡同時說出來,嚇得我差點把書砸到腳上。

學姐看到我的反應,又露出微妙的笑容,我更加心虛了。

「學弟,大四下了,要認真讀書喔。」

「是、好……謝謝學姐。」

學姐走之前又看我一眼,我的背後都在流汗,直到學姐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我才放鬆下來。

夭壽喔,我怎麼感覺自己惹上不得了的人。

 

一語成讖,昨天的我這麼想,今天本來想避個風頭,但還是過來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走,哪知道剛踏上樓梯,就看到教授辦公室門口多了很多人,有些看過幾次,是來找教授問課的,有的沒看過,昨天來找我說話的學姐站在第一位,微笑看我。

他們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齊齊轉頭,我嚇得樓梯差點沒踏穩。

冷靜點,我堂堂185公分的大男子不要害怕,我要用身體優勢去壓他們的氣勢。

…………

「就是他?」

「是吧。」

…………

幹,我孬,我怕,我先走了!

我轉身快速下樓,今天沒有看到教授一眼沒關係,過幾天再過去應該就散了吧。

而且後天有通識課,可以補回來。

咦,我這樣好像死偷卡(stalker)

 

後天上通識課的時候的確把教授看好看滿,然而下課,門外就出現前天在門口聚集的人,一下課就來找教授。看上去是教授的研究生,我就也不敢尾隨教授上去,再蹲在他辦公室門前。

只是我過兩天比較空,去學校的時候又晃到教授辦公室前面,發現本來我坐的位置多了三個人,然後辦公室的門打開又一位研究生,然後他們輪流進去。

Hello,我記得你們要找教授是要填單排隊的,一天只有兩小時啊?你們這樣連續找教授,是不是要累死赫瑞斯啊?

結果好幾天過去,我到那邊都是這種狀況,或是他們也沒有去找教授,就是在外面討論功課。但我有種感覺,他們這活像天天來盯梢的護衛隊是怎麼回事?

學長姐你們別用防變態的眼神看我,我都沒跟教授說話呢,他也沒多看我一點,我就是個可憐的puppy嗷嗚嗷嗚叫,真的是特別可憐的小奶狗啊!

 

我忍不住去問熟識的學長,他聽了以後,回我的訊息也帶著一種「看吧你也淪陷了,而且居然敢做蹲點這麼大膽的事情,我看你完了。」

接近教授還有攻略手冊的嗎?學長你怎麼不多提點提點你的學弟啊,好歹你的報告我還給妳當了一下槍手!

提到這個學長就很尷尬,他抱著賠罪的心替我打聽一下,結果一打聽就被也是赫瑞斯學生的學姐打回來。

「你這個沒救了,直接電死吧。」

「電死之前好歹給我罪狀。」

「那位教授的研究生個個都是親衛隊,他們內部都有條款,禁止天天打擾教授,還有不准告白纏住教授等等……

…………

「所以你是看上教授了喔?不好吧。」

「沒有不是沒看上。」我使出否認三連,但看起來很沒說服力。

「加油啊,我就只能給你精神支持。對了你學姐問你的名字,我給了。」

好喔,學長你真是好棒棒。

被出賣的我,去找赫瑞斯的時候更加困難。宿舍這邊偶而也會出現監視的目光,當然可能只是我的錯覺,研究生跟大學生的宿舍是分開的,所以是我的錯覺吧哈哈哈哈——

怕。

 

期中考後,開始進入另一個階段,而赫瑞斯的通識課也已經交出第一部份報告審核,我還有研究所的考試要考,想說就這樣吧,自己的意圖都明顯到被人防著,是時候放棄。

可是在圖書館讀書,卻靜不下心,本來抬頭可以看教授的辦公室,精神異常集中。可是在滿是人的讀書館,大家安靜,虔心學習,這樣優秀的讀書環境下,而我讀不下去是什麼魔咒。

果然還是那一魄要收回來嗎?可是我現在門前那麼多護衛,我要怎麼過三關斬六將?

puppy不要慌,其實大家都沒有直接點出來我有覬覦之心,也不知道其實你跟教授早就有一晚一起開過車,在公路上飆速還洩油,輪胎擦出火花,燒得轟轟烈烈。

所以我就保持正常的態度,被問起也說是找教授討論一下報告哈哈哈哈——

然而現在我站在樓梯口,偷看辦公室的時候還是慫的,看了幾眼還是溜了。

我在想可能最近研究生那邊的課也是要有進度,所以這麼多人出現,只是找指導老師回報,所以我剛好撞上,也不是被針對,當然想到學姐的微笑好像知道了什麼,還是讓我怕怕。

 

這樣來回攻防戰到四月中,台灣進入梅雨季,濕濕冷冷的,讓人受不了。

因為天氣變化大,很多人都感冒了,我戴著口罩也還是中標。也因為生病感冒,感覺人就變得脆弱,特別想見在意的人。

我恍恍惚惚地晃到教室辦公室前,發現今天誰都不在,我眨了眨眼,開心地坐到專屬位置上。

只是吃過藥,注意力也不集中,看書看一會兒就趴下去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也是因為感覺自己好像被摸頭,我茫然地抬頭看到赫瑞斯穿著外套像是要回去了,而手在半空中看上去剛收回去。

「你感冒?」

「欸、啊對……」我有點茫然,腦子分成兩半在想,一半是赫瑞斯剛剛是摸我的頭嗎?一半是赫瑞斯跟我說話了欸!

「感冒就別在這吹風,早點回去吧。」

還關心我嗷嗚嗷嗚嗚嗚……我點點頭,但還是盯著赫瑞斯看,他對我微笑著,不太像上課時候的表情,不過現在是課外時間,再說本來也沒對我不好的臉色。

因為我平時蹲在這裡也沒多近距離看到赫瑞斯幾次,嗚嗚嗚,puppy高興。

忍不住想拉住赫瑞斯,生病精神脆弱,當然我還是清醒的,就是想裝一下。不過手伸出去碰到一點衣角就放下了,想任性但也特別慫。

唉,這樣我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問問內心卻一直想到眼前的赫瑞斯。

所以我其實就是想要他嗎?但不能要啊……

 

「謝謝赫、呃教授……

我收拾東西站起來,口罩戴上,又抬頭看一眼赫瑞斯,他還是微笑著,摸了我的頭一下。

摸頭好舒服,之前也這樣摸過,嗷嗚……

「回去吧。」

……教授再見。」

我不敢回頭,怕就這樣抱上去耍脾氣問學生跟教授怎麼了,說好可以私下聯絡聊天的,結果我打開line不敢發送訊息也不敢打電話。

我們如果多聊聊天,了解一下,也許可以從一夜情對象變成……

變成什麼呢?最開始我就沒有問過這個可能性。

我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垂頭喪氣,那場春夢其實也是在跟我說,我錯過的選擇,錯過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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