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迷人嗓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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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約會

有一天S在辦公室處理他手邊堆得像山需要校正的稿件，即使午餐時間他還是坐在位置上，就算肚子餓了也是從包包裡拿出早上買好的麵包。

雖然他想專心校正，但是後面的兩名女編輯正吱吱喳喳地聊天，吵得眉頭皺得死緊。

回頭想叫她們安靜一點，卻發現有一些字句讓他有些興趣，拉長了耳朵偷聽。

「我男友真的很討厭，平常已經聚少離多，我放假的時候又不肯跟我出門約會！」

「齁、對啊！我家那隻也是──我可是放棄了在床上睡一整天的權利要他跟我出去逛街，他也不肯！我也不屑啦！下次他再吵我都沒陪他，我就把他押去撞牆！」

「對嘛！有沒有這麼討厭啊！」

「不陪他約會又說不愛他，我約他他又嫌煩。有沒有這麼無恥的！」

「我看他不愛你吧？」

「誰知道、他一直在喊他一個人好寂寞什麼的，我也很寂寞啊！所以揪他約會還不去，我真搞不懂男人。」

那些吵架內容S其實沒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不常見面跟約會兩個詞。

最近加班時數多，連回家都在校正，H有試著想找他聊天，但都被瞪走。

算一算兩個人一起吃飯是七天前，其他時間都是他趕工作、洗澡、睡覺。

S有感覺到H會趁他睡覺時來摸摸他、親親他，平常沒說什麼但這種時候偏偏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寂寞和難過。

搞什麼啊、你是狗喔！都幾歲了不要這麼黏人啊、你寂寞我就不寂寞喔。S想這樣罵H，卻總是在H的撫摸中睡得更香。

早上出門H還在睡，他也想說H那樣親親摸摸，但礙於臉皮薄他只有把早餐買回來放桌上。

這禮拜加班完，約他出去看電影吧。S拿出他的1101行事曆，把下禮拜周末空出來。

但人算不如天算。

S拼死拼活加班完後，卻因為疲勞過度跟入秋後第一波流行性感冒而感冒倒下。

H在旁邊拿藥又拿水，還怕他發冷把毯子拿出來緊緊裹住他。

「煩欸……」

S把臉埋進被子裡，懊惱計畫被打壞，同時也擔心H是不是會寂寞過頭而不願意再陪他。

「齁、你看看你，就叫你不要一直加班，虧我這月都準時交稿了，結果你還病倒。」

聽H一邊吹涼白粥一邊碎碎念，平常堅強的S、大概是病讓他脆弱了──眼眶含淚哼地背過身。

沒有漏看S每一個表情的H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碗挨著S求饒。

「編輯大大不要哭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我怪……」

「什麼？」

「我怪我自己啦！」

S猛地跳起來，抓著H的衣領想大罵，卻因為高溫而腿軟、栽進H的懷抱裡，然後雙雙落地。

「痛！S你還好嗎？有沒有摔到？你感冒啊不要亂動。」

「煩死了要你管、咳咳！我、我只是氣自己啦！」

「氣什麼？」

「我原本想今天找你去看電影的、可是卻……」

H抱著S，滾燙的溫度從相貼的皮膚傳了過來，也許是因為發燒、也許是因為害羞，但那都沒關係。

H忍不住抱緊昏沉的S，蹭著他的臉頰。好可愛、好可愛啊……

「欸、電影什麼的還有時間啦，不要緊張──」

「可是我都沒有陪你……所以才想去約會……」

大概是燒過頭腦子壞了、個性也被換掉，S意外坦率的話讓H張大嘴。

「……寂寞……」

是啊、其實自己只是寂寞。比起H會表現出來，他只是悶在心裡，遲鈍到某一天被人提醒才會知道自己的心情。

「讓你寂寞了……」

S抿抿唇，藥效讓他昏昏欲睡，最後的意識只記得H抱著他回到床上，然後握著他的手說了些什麼。

「等你病好，就去約會吧。」

他想說好，但只能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就進入夢鄉。

「親愛的──我們去約會吧──」

「幹！誰要跟你去約會！」

「太過分了！前天你自己說要跟我去看電影約會的──」

「屁、屁啦！我只是說看電影、誰說要約會！」

「嗚嗚嗚、編輯大大不愛我了。」

「吵死了！」

「算了，沒關係。反正我們天天都在約會啊。MSN還是看動畫，這也算是約會的一種。」

「……你現在還是去死一死吧！」

「哎唷──皇上小力一點、臣妾還要留條命晚上跟你約會、去Animate逛啊。」

「閉嘴閉嘴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