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又再推坑了啦(fuu)這次是拉了一堆人跳,所以我稍微安心了(欸你

原本以為第一輪就會夭折的啊!怎麼要進入第二輪了(打滾

 

成員:樂依、阿蟲、雲櫻、小煌

每個人都指定一首歌來寫文章,不限於自創、獨白、同人。

字數不限制,題材也不限制,每個人都打完一輪才可以進行下一曲。

限時從發出歌曲後五天內要打完。

 

這次主題:

梁靜茹 - 崇拜

 

以下,開始!

 

 

 

 

「欸,你知道嗎?聽說他結婚了。那傢伙真不夠意思,結婚也不發喜帖。聽說有一個會跑會跳的小兒子了!」

我握住酒杯的手顫了下,收起內心的苦澀,揚起假意的笑問同學他的近況。

這是大學的同學會,而我沒見到他已經過了七年。

現在的我們已經是三十歲的成人,學生時期的青澀已經被社會的忙碌和心機洗鍊,成了成熟的大人。

加班的深夜,昂首回想,我突然想到你的笑顏。

如果那時候,我握住你的手就好了。

 

第一次離家,我茫然的坐在階梯上聽學長姐告訴我們接下來的新生活動。周遭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同個高中一起考上的,他們大聲的笑談,而我因為怕生就躲在一邊的角落。

誰叫只有我一個人考到和高中隔了一座中央山脈的學校來。

學長在說些什麼我沒注意,我只是默默待在角落。突然他笑著跑過來看我一眼,然後拉起我的手跟學長說我們願意去幫大家搬便當,我愣了一會兒,傻傻的被他拉起來跟著學長去拿便當。

──那是我們的初識。

「為什麼找我……」我注意到他是新生大團體裡的頭頭,很多人都圍著他打轉,要找也應該是找他的同學,怎麼會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他笑了笑,摸著下巴說:「我覺得你一個人在角落怪可憐的,接下來會當同學四年嘛,要好好跟同學熟悉一下!我可是個好人,幫你一把。我叫陳洛。」

我無言的看著自以為好人的他,這已經算是雞婆了吧。

「謝謝喔……」沒好氣的哼了聲,他似乎對我冷淡的語氣不高興,繞到我背後撓癢,嚇得我大叫又大笑,這地方是我的弱點,被人輕輕一碰都會受不了。

「找到弱點了!還不向陳爺我求饒!」

「幹──哈哈──神經病──放開我哈哈哈……」

「你們兩個,還不快來幫忙搬,玩什麼玩阿!」

「是!」

我停下笑,他嘻嘻的湊到我耳邊,說我這表情比剛剛在那邊鬱悶的表情好多了。我瞪了他一眼,但很奇怪他這般弄我,內心的不安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欸,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阿。」

陳洛抱著便當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看他興致勃勃的等我說話,那表情像隻等待主人摸頭的小狗一樣,忍不住笑了。「王建凱。」而我也真的從便當下伸出一隻手去摸他的頭。

「幹嘛?」

「沒什麼,覺得你跟我家的俏妞一樣可愛。」

「俏妞?這聽起來像你馬子的暱稱。」

「不,他是一隻黃金獵犬。」

「幹!王建凱你這王八蛋!」

 

那之後,我們莫名的好了起來。

他沒有一年級新生的青澀和靦腆,舉手自願當上了一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班代,還一連帶了三年。不過他就是適合那樣的位置,在他的身邊永遠不愁沒有歡笑,他就像是要把自己快樂分享給全部人一樣,總是使盡全力把歡樂散播出去。

我幾次跟在他旁邊都會被他的搞笑逗笑,原本來到異鄉的陌生感被他一下丟到一邊。我一下跟他騎車夜遊一下揪團夜唱。說起來,我們還是室友,第一天入宿時他因為行李太慢到了沒棉被而先跑到別寢去跟別人擠一下。

「欸,你看!我們果然是有緣!」他一回來就是指著我大笑,然後攬著我的肩強硬的拖出寢室,說什麼基於維護室友情誼,我們現在最好是騎車去一條街外的麥當勞慶祝一下。

我只有踢了他一腳罵他自作主張,但腳還是跟著他走了。

他是個愛笑的人,我羨慕他的樂觀也崇拜他的社交能力。可以迅速跟每一位同學打成一片,又跟學長學姊套關係的人,我活到現在還沒見過這種類型的人。

因為像我這種孤僻的人大概很難像他那樣很快的融入班上。當我這麼說時,他懷疑的看我一眼,說我根本只是怕生,只要找個人帶我一下,肯定很快進入狀況。

「哪有。」

「哪沒有!你這瘋子、混蛋,要不然你說有人會臨時騎車到彰化王功夜遊嗎!」

我大笑,站在海堤吹著海風,潮汐湧退,露出一片沙灘。

他在我旁邊嘀嘀咕咕,說他根本是看錯了,那個在一群新生面露孤單的人去了哪,原本應該是個害羞又內向的男孩子,自己身為一個團體的主導應該去關懷同學,誰知道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玩起來居然比他還要瘋。

「你現在看清楚已經來不及了,你上賊船跳海來不及了喔。」

「我操,我現在跳給你看!」

「潮都退了,你跳下去也是沙。」

「王建凱你這個王八蛋!」

大二,我們在太陽初昇的王功海邊像小孩子一樣玩著沙。累了的我們躺在海堤上,他說我讓人崇拜,功課好又長得酷,會運動會玩音樂,在大一時根本看不出來我這麼帥。但崇拜的人是我,我崇拜著他。因為他身上有我沒有的東西──那股熱情、純粹的感情。

 

「喂,我今天要跟女朋友出去不回來了喔,幫我點一下名。」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點頭示意聽到了,我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好,而且還把耳機帶上把音樂放到最大音量。我走過去把他的耳機拿下來,罵他神經病,音量放這麼大聲是要耳朵壞掉嗎?

「少囉嗦,快跟你女朋友出去啦!」

「幹嘛?吃醋喔?乖啦,我不會見色忘友的,下禮拜你喜歡的電影不是要上映了,我們去看吧。」

「幹!」

他揮開我的手,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他要上床去睡了,叫我要出去快出去少在那邊吵他。

我也只當他是心情不好,聳聳肩拿了安全帽出門。

那是我們之間出現不對勁的起點。

我發現每次只要我跟女友出去,他的臉色就不好。交女友這件事又不是第一天有的,從大一下跟班上熟了我陸陸續續交了兩個,我自認自己沒有因為女友跟朋友疏遠,所以對於他的反應我一直很不解。

直到有天隔壁寢的把喝得爛醉的他送回來,把他丟上床時他把我抱住,邊哭邊喃喃念著醉話。

「……喜歡……建凱……喜歡……」

我的腦袋像是被炸彈轟炸過般,暈眩得站不住腳。他卻繼續念著,唇在我的臉上游移,把我扯向他的床,手腳交纏,身體緊貼在一起,我清楚得感受到他身上的變化,而我的身體像是受到他感染一般,熱得腦袋失去理智。

那天早上醒來,他的臉蒼白得像一張紙,原以為他不記得醉後的事,但他記得一清二楚,他抓著我吼。為什麼不推開他?為什麼要跟他做這種事?

我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昨天醉的是他,自己清醒得很,怎麼就和他上床了。

「為什麼……你明明……」

「阿洛,我……」我看著他,想著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酒後亂性嗎?不,如果是這樣,還不構成理由。其實想想,答案很簡單,不就是因為──「我……ㄒ……」下意識的說出一個氣音,然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和他沉默的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名字,他不說一句話的推開我走向浴室,我看著他的背影和不斷響著的手機,在兩者之間猶豫了。

我的背後還留有他的抓痕,他兩腳之間還留有我的精液,可是我偏開了頭,伸手把手機接了起來。

「怎麼了老婆──」

我打開喇叭放出音樂,跟浴室的水聲一起,不讓他的哭洩漏出來。

那是大三下,我們的感情開始變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在他自己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感情但還沒釐清之前,我跟他就先上了床。

我們倆都陷入了迷惘,我是喜歡他,但是友情的崇拜還是愛情的情愛呢?我跟他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們的關係一變再變。

 

接近畢業季節的六月,我們像是沒變又有些改變,最後的住宿生活前一晚,我們買了許多啤酒,一邊笑著聊四年來的趣事一邊昂頭喝著苦澀的啤酒。

然後嘴唇不經意的碰觸在一起,滾在地上時,我看著他的臉想,這次我們真的醉了。

兩個人光裸的躺在地上,手邊腳邊是散落的啤酒罐,我們兩個默默不語的牽著手。

「建凱。」他伸腳踢了我一下,「你真的是個王八蛋。」

我苦笑了笑,他說得沒錯,我真的是個王八蛋。

跟女友分手後我再也沒交女友,跟他維持一個曖昧的友情關係,可是都這時候了,我應該說些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

他坐起來揚著笑臉,說明天大家要去KTV唱個爽,要我一定得去展示一下我的好歌喉。

然後他放開了我的手,走進了浴室。我看著他的背影,又去打開了喇叭,這次希望浴室的水聲和音樂聲能夠遮掩我的哭聲。

隔天的畢業典禮沒什麼,大家的焦點在於下午包下最大包廂的KTV要來最後的歡送。

我發現我好像回到了新生那時候,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他在一群人的中央高唱。

「喂!你又躲在這裡了,唱一首吧。」

他走過來把我拉起來,手上塞了麥克風然後把我推到螢幕前,點了什麼歌我不知道我只是跟著旋律唱了起來,然後又坐回了角落。

他看了我一眼,轉頭繼續跟其他人聊天。

我們之間,就到這邊了。

「咦,下一首……誰的啊?」

「女生們來領歌喔。」

「拍謝啦,我的歌。」他拿了麥克風笑笑地說,然後低沉渾厚的嗓音唱出了第一個音。「你的姿態 你的青睞 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我抬起頭,說什麼我唱歌很棒,這個人明明也不差。

「我活了 我愛了 我都不管了 心愛到瘋了 恨到算了就好了

可能的 可以的 真的可惜了 幸福好不容易 怎麼你卻不敢了呢」

是梁靜茹的崇拜。

在場的人全停止了喧鬧沉浸在他的歌聲中,也許是他臉上意外認真的表情讓大家不去打擾他的歌唱。「你以為愛就是被愛 你揮霍了我的崇拜」 

「風箏有風 海豚有海 我存在在我的存在 所以明白 所以離開 所以不再 為愛而愛 自己存在 在你之外」

最後幾個音結束前,我偷偷的走出門外,靠著牆默默的流下淚。

因為我的懦弱,你決定不愛,你看開了,所以要離開有我存在的世界。

之後,再也沒有關係。

 

「聽說他要帶全家來參加同學會欸,有夠囂張,來炫耀天倫之樂!」

「羨慕的話自己也去找一個老婆生吧。」

「欸,你這樣說的話,你自己勒?看起來最先會結婚的人,現在居然還是單身漢!」

我喝乾了杯裡的茶,微笑不語。

他早早跳脫了我的框框,而我還在他的框框中載浮載沉。

現在,也許是該去尋找我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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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怎麼覺得最近的我一直走人渣路線(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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