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沙沙的接力,相關請看此篇→2.3°c的中橫公路前方是37°c的溫暖睡榻
就算過了情人節也是要閃啦花哈哈哈(ㄍ
莫怪我放閃太兇殘,我可是自戳雙眼換來大閃光(不
老實說我喜歡看H帶小孩啊嗚嗚嗚!
H呆呆地看著遠方,手上牽著一名小小孩扶著,小小孩搖搖晃晃地扭著屁股,樣子很是可愛,但是他的大舅舅卻一點也不理他。
「呀、呀……嗚……」
而H的弟弟、袁凱剛從公車下來,回到家門前就看到他的小外甥快哭的表情,還有他的哥哥不知道神遊到哪去。
「哥,你在幹嘛?」
小小孩一看到龐然大物接近,呆呆地看了下,接著就哭了出來。
「嗚哇啊啊啊……嗚哇──」
H被小孩的哭聲嚇到,馬上把外甥抱起來,拍著背哄他。
而被當作怪物的弟弟無奈地撓頭,他早就習慣自己的身高會嚇到小孩,所以早有對策。
他刻意彎低了膝蓋,伸手戳戳小孩軟嫩的臉。
「乖乖乖,不哭喔。我是小舅舅。」
「嗚……嗚嗚……」
小孩看著所謂的小舅舅燦爛地笑著,沒感覺到惡意,很快就收了哭聲,好奇地盯著。
不過他們一大一小互瞪玩鬧,可H卻還是呆呆地看著遠方。
「凱凱你回來啦──」
聽到很少人會這樣叫的暱稱,弟弟露出有些尷尬的臉。
「姐,我都多大了,不要再叫我凱凱啦。」
「有什麼關係!你是我弟欸──」
袁家大姐扶著大肚子走出來想看看他的兒子怎麼哭得那麼大聲,一探頭就看到家中的小弟回來就知道原因了。
說起來家族的平均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公分,怎麼偏偏最小的長到一百九十公分。大姐決定歸於小時候她常拿灌籃高手灌輸弟弟而得來的成果。
「袁阿世公,敢情天氣太好,你睜著眼睛睡覺了嗎?」
偏開頭打算罵H是怎麼顧小孩的,結果看著恍神的大弟,大姐嘆口氣,捏了捏他的耳朵。
「啊啊啊、痛……姐啊──」
「還知道我是你姐啊!恍神什麼呢你!」
「天氣好嘛……唉唷,我親愛的弟弟你回來啦──」
弟弟和大姐白了他一眼,看起來不是恍神而是魂根本不在。
「我回來很久啦哥。你到底在發呆什麼啊。」
「咳、沒有啦……我幫你搬行李吧啊哈哈哈──」
H尷尬地把小孩丟給弟弟,拿了弟弟的行李一溜煙的逃了。
弟弟詢問的眼神看著姐姐,姐姐哼了聲。
「他從回來就這樣啦,真不知道在搞什麼。」
「思春嗎?」
「……有可能喔,不過寫小說的有空交女朋友嗎?他都宅在家裡不是嗎?」
「嗯……也許、是粉絲之類的。」
「真假啊。」
袁家姐弟竊竊私語地八卦著,在室內的H翻了翻白眼,這兩個講人家背後講八卦也不小聲點,當他沒聽到啊!
不過他是真的在思春,現在編輯大大應該已經到花蓮了吧、嗚嗚嗚──
【哭屁。稿呢?】
好、好無情!H開始懷疑那個說想你的編輯是被人穿了。
【親愛的你出門前不是才說想我嗎嗚嗚嗚嗚!】
【那是一回事。稿呢。不要以為放春假就沒有印刷廠死線。】
【我有在寫啦嗚嗚──】
【寫完丟信箱,現在沒空理你,我要去幫忙了。】
【不要走──】但編輯打打還是走了,H哭斷腸。
「樓上那個是在蘑菇什麼啦,還不快下來幫忙!」
「知道啦!」
H垂頭喪氣地下樓,看著分成兩邊的家人,男人們都圍著外甥逗他玩,女人們就圍著懷孕的姐姐講媽媽經。
說起來姐姐就算嫁出去也是常回來,連除夕飯都在家裡吃,因為姐夫那邊只剩下爸爸一人,不過人正在美國當一名單身漢找第二春,所以姐姐也就回來吃團圓飯跟養孩子。
H自然而然轉向男人圈,靠近那些媽媽肯定會被問自己何時要帶女朋友回來,要不要結婚這種讓他鴨梨大的問題。
轉過去看到小外甥被一堆親戚圍著,像隻可憐的小狗抖呀抖的,外甥一看到H就哭著伸手要他抱。
「小瑞還真喜歡你。」大姐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這舅舅外甥長得還挺像的。「一看才知道,你們兩挺像的呢。」
「對對對,那個眼睛有像他小時候欸。」
「是喔,這樣姐夫會哭吧哈哈哈!」
「哭啥!小瑞眼睛是像我才像你!」
皇后冷哼一聲,皇太后也附和著,他這太監就只有閉嘴的份。
除夕圍爐,家裡熱鬧滾滾,奶奶和媽媽在廚房忙,弟弟和其他的堂兄弟姐妹在玩牌,H只能在一邊顧小孩。
外甥從頭到尾都緊緊黏著H,大家笑他被當作爸爸了,連真的爸爸連忙趕來也不被接受。
「好啦乖。」大姐安慰難過的老公,回頭挑眉質問H。「弟啊你是灌了我家小瑞什麼迷湯,他居然這麼愛你!」
「哈哈哈!因為我人見人愛啊!」H得意的大笑,被一票人關愛。
「都快三十了還這麼幼稚,難怪沒人要你。該不會你前一任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跟你分手啊。」
「才沒有勒──」
「那為什麼啊?快說快說。」
H內心尷尬地笑著,跟前一任女友分手的原因他沒有講,怕又被長輩念。
當初選擇當小說家也是被家裡人反對,雖然之後有點知名度了,但是他們還是認為這養不活自己,老一輩的總是要他去找一間公司當上班族。
要不然就去補習考公職,可惜H認為寫作是他的天職,現在還可以寫的話,他就會一直寫下去。
抱著外甥走到屋外,外頭有奶奶修整的漂亮庭院,遠處的小路有爺爺栽種的高大樹木。映著夜色和微弱的燈光,眼前的景色朦朧而美麗。
回到鄉下H覺得生活步調慢了許多,雖然還是趕稿,但時間感覺多了兩倍。
在台北幾年,看過都市的光鮮亮麗,每每回到老家都覺得心靈放鬆許多。
花蓮那邊應該也是很美吧。H記得看過S拍的花蓮天空,蔚藍、清澈,沒有一絲白雲。
H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思春,即使前女友也沒有帶給他這麼強烈的不安,還沒告白前的搗亂是開玩笑,但今年他真的是不想跟S分開。
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他偷拍S睡顏的照片,外甥呀了一聲,對著亮亮的手機感興趣。
「小瑞,舅舅跟你說喔,這是舅舅最喜歡的人。」
「西歡?」
「是喜、歡。小瑞,你要記得,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每個人都會愛人與被愛,就像你的爸爸和媽媽。」
「叭叭、媽嘛!」
抓下外甥抓他頭髮的手,H無奈的笑著。他跟這麼小的孩子說難懂又文青的話幹嘛呢。
「世仔──甲奔喔──」
「厚──」
H回頭應了聲,準備抱著孩子回去,聽到懷裡的孩子軟軟的說著。
「哀、哀唉……唉咿……」
「對對對、小瑞好棒喔!是愛喔──」
可是,H突然想到,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他能感受到S是喜歡他的,可是愛呢?
突來的尖銳問題讓H頭痛了下,他馬上甩開問題,將它緊緊壓下。
沒事去想這個幹嘛呢?找虐啊。
但當初五剛吃完晚飯,怨恨今天是該死的閃光節──那對夫婦還拖著大肚子跟小孩跑出去附近的休耕稻田,拍滿地的黃色油菜花。
白天還跟他催稿的編輯打打居然打電話告訴他說自己上中橫,H還在念從中橫北上回台北並不會比雪隧快,S接著說的話就像炸彈一樣,嚇得他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想見你。
這一句話比「我喜歡你」還是「我愛你」還要令人震驚。
H安撫著S希望他不要衝動,雖然在情人節這天S特意跑來彰化要見他,但是了解他的H知道他心裡有事──從語氣裡他感覺得到S的疲憊和焦慮,還有一點找不到人撒嬌的恐慌。
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安撫他不安的貓咪,既然無法阻止他,只有讓他小心開車。
掛上電話,H握著手機,眼眶微燙。
這人真的是……總是在自己不安的時候,給了他強心劑。
他也大概知道S遇上了什麼事,就像他一樣,回到家就不斷被催婚。自己快三十歲就一直被念了,更何況是S、家中的獨子。
他們還沒有心理準備要出櫃,親情是沉重的壓力,誰也都不願意讓最親的家人難過。
──可是,即使家人難過,他還是想緊緊地抓住他。
深夜兩點多,H穿著羽絨衣走到7-11,剛剛S打電話說他到了,便約在最容易找的小7前面。
不過電話中S大概已經恢復心情,還可以跟他打鬧。
『你知不知道,台灣最多的除了大學生之外就是小7嗎!』
「唉唷、鄉下地方小7很少不用擔心啦。就算找不到,我也會找到你。」
電話另一端的S沉默了下,小小聲說了什麼沒聽清楚,不過H笑得很開心,只要能聽到S的聲音他就滿足。
(幫S放大音量:他媽的噁心死了!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難道寫小說的這麼噁心嗎?)
──真相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走到小7前看到熟悉的白色車子,H先走進店裡買了熱呼呼的咖啡,再敲敲車窗。
「編輯打打──俺來寒風中送咖啡了!」
S開門下車,直接無視H的白痴字句,接過H給的咖啡。
不過咖啡一拿到,人也同時被抱住。S嚇得毛尾巴(隱藏)都炸起來,無聲地尖叫著。
「你衝啥小──」
「子罕……子罕……」
S愣了下,H的溫度從他的手臂傳過來,S慢慢地垂下肩膀,沒有推開也沒有罵人,無意識地將臉埋在H的肩窩蹭著。過一下聽到車子呼嘯的聲音,驚地彈起來,夜色都無法遮掩他臉上的潮紅。
「靠北這邊大馬路你衝啥!」
「嗚嗚嗚達令你不愛我嗎──」
「達什麼令啦看我啊噠噠噠噠──」
「不不不──不要折喔嗚嗚嗚喔喔喔等等咖啡啊啊啊啊──」
咖啡灑了點出來,燙到H的手背,但是H還是笑得很白癡。
他把S拉進後座,關上車門,隔絕外頭的10℃寒風。
「……你幹嘛!先說我車停在店前面,你敢給我亂來我就把咖啡倒到這裡!」掐住某部位。
「別別別啊!……是說你車裡的暖氣好像不夠暖啊,怎麼抱起來冰的。」
「少囉嗦……欸、別亂摸……」
「我只是要喬位置嘛……子罕……」
「嗯……幹嘛?」
「我愛你……」
「……嘖。」知道啦。
雖然2月14號情人節已過,但他們還是可以慶祝屬於他們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