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灣一直推我老九門,啟紅我吃啊!

但我現在有熱門劇恐懼症候群(?)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寫了,畢竟民國背景太吸引人

尤其軍官X戲子什麼的(人家是盜墓背景!

順帶一說,我沒看現在的《老九門》劇,這篇從電視劇跟原作的設定下自己私設的(?

所以有劇情設定BUG什麼的,就放過我吧(逃

 

 

今夜梨園最後一曲曲畢,觀眾散場,工作人員清掃梨園,把椅子一個個搬開,原本熱鬧的戲台慢慢散去人氣。

後台的休息室中,剛剛在臺上唱曲的花旦正一點一點地抹去臉上的戲妝。

一個小廝急匆匆地過來,面上膽怯,在花旦背後幾步停下,彎著腰等主人應聲。

花旦看了眼鏡子,一半的臉還帶著白粉紅妝,一半的臉恢復了原本的面孔,眼波流轉,好似還未從戲裡脫離。

嘆了口氣,把人留在戲裡,為情惆悵為人難過,也只是戲。自己唱戲多少年了,還犯這樣的糊塗。

小廝還彎著腰,臉上冷汗密佈,忍不住喊了聲二爺。

行了,跟你的主人說今晚會去。

是、謝謝二爺!小的這就回去告訴老爺!

等等。

小夥子停住了腳步,背後一陣發冷。

叫他準備好酒,好的酒,不然我可不饒他。

是、是!

鏡前的花旦抹去另外一半的妝,眼一眨臺上唱了整晚戲的旦角走了,如今坐在鏡前的是九門的二月紅。

 

換回了白色馬褂,披上披風,走出梨園時,二月紅看了看天上的月圓,明月亮空,月暈暈開了濃墨般的夜,心中照出一絲清明。

二月紅垂下眼,再嘆口氣,叫了車把他送去張家。

沒有從張家大門進去,反而繞到了後門,門口的僕人站在門口提著一燈籠早等在那,二月紅跟在下人後面,月光和燈光把眼前的路照得通明。

今夜的月色很亮,其實不需要燈火來照,不過這家主人卻總是要人提著燈。

他說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被光照到,如果不想睜眼黑,那就自己準備好光去走。天時地利,還要人和。

二月紅想著那人笑得自信,他總是要把所有掌握在手心去算計,每走一步都要確保他走的路是條順利的路,就算有陷阱有計謀也能從容破除。

畢竟他背上的可不是一個張家,而是民族大義。

跨過了台階,走進花園,涼亭中還穿著正裝的男人坐在那輕酌,桌上放著一小甕酒和一小盤花生米,二月紅認得男人手上的酒杯,那是他不知哪一年送的。

客人還沒到,主人卻先喝起來。既然這樣,佛爺又何必約我。

美酒,配美人。再說,一個人喝不是很寂寞嗎?。

涼亭中男人抬起頭,硬朗的面部柔和了幾分,拿起酒杯敬了二月紅,仰頭飲下。

哪裡來的美人,佛爺若是寂寞,晚上的窯館總是很熱鬧,憑您的身分,要多少有多少。

你這是……心中有怨?

二月紅挑眉,直覺有人發酒瘋,解下了披風把另一隻酒杯拿過來倒滿酒,不理張啟山。

二爺你這話醋味可重啊。

在我來之前你喝了多少?這麼早就在胡言亂語。

我才喝了一杯。

那看來這酒不錯,一杯就讓張大佛爺醉了。

張啟山笑了笑,不再解釋自己醉不醉,他把酒杯推到二月紅面前,讓他斟酒。

現在這樣尖牙利齒的才像話。男人撐著下顎,酒香和月色,如果是別人定力肯定不夠,輕易的就被眼前給迷醉,畢竟眼前有比天上月亮還要美的景色。

二月紅嫣紅的唇沿著杯沿抿一口,張啟山還以為他臉上戲妝沒卸乾淨,忍不住伸手去碰。

手還沒到那令人迷亂的唇就被拍開,一雙比天上月亮還亮的眼正瞪著他。

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一進來說話就帶刺,現在這樣多好。

二月紅知道自己剛剛說話帶著敬語,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沒問題,不過對張啟山而言,那反而像是在諷刺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理還亂。

少說點話多喝酒,把你灌醉了,我就可以休息。

那麼看來,今晚你得留在府邸了。

哼,我又不是無家可回。說完,自己頓住,盯著酒杯裡的水波,眼光迷離。

這一口家,兩人都沉默,張啟山挺起身子,伸手遮住了二月紅的視線方向,翻手勾起他的下巴逼他抬起頭。

二月紅面無表情,但眼底卻盪漾著水光,張啟山嘆口氣,輕輕地蓋上他那雙眼。

 

人們都說梨園的班主唱戲時,聽的人能把心底最深的感觸勾出,引得人感同身受,潸然涕下。

可是真正看過戲妝下的二月紅,感情豐富的不只是他的戲,而是他一雙眼。

眼角微勾,眉眼帶情,一點變化就會被帶進二月紅所處的世界。

即使自己的定力再夠,對上二月紅,張啟山冷硬的心,總有一處被軟化。

 

喝酒吧。

嗯。

二月紅拿下眼上的手,剛那一瞬間的觸動已然恢復。張啟山沒有說話,就著月色和美人,黃湯一杯一杯下肚,看著二月紅臉頰泛紅。

他們沒提今晚為何要喝酒,也許是有要事,也有可能是月色很美。

不過一眼望去的景再美,一個人看的確很寂寞。張啟山有些明白,為何天上一輪明月那麼美,但多少古人望著月寫出的詩總帶著一絲寂寥。

如今他看著心底也有些空,所以才衝動地叫人去梨園。

但沒想到把人叫來一起喝酒,越喝越寂寞。

 

張啟山看著對桌那人趴在桌面,清淚落下,嘴裡喃喃念著一個名字。

他走過去把披風披上,橫腰抱起,走出涼亭時他站在花徑的交叉口,突然不知道該把人帶往何處。

一邊是燈火通明的張家府邸,一邊是微暗的小徑通往後門,

總是強硬果斷的張大佛爺,腳下躊躇,望著懷裡的人兒,嘴微動,千言萬語化成一口嘆息。

去,叫車。我送二爺回家。

是。

背對了張家府邸,張啟山低頭在二月紅帶著淚珠的眼上輕吻。

二月紅……

他知道自己抱持的理想和責任總會傷到某些人,不管旁人問後不後悔,他張啟山都不悔。

但懷中的人,在深夜寒露中,讓自己心底有一絲抽痛。

每走一步就痛一分,痛到麻痺,就不痛了。

 

 

 

二月紅從床上驚醒,一眼就看出他人已在自己家,眼睛微痛,大概酒後失態,不過臉上清爽像是被人擦拭過。

他看著木窗外,月光透進屋裡,照出他行影單隻的影子。

慢慢地摸著眼皮,二月紅靠著床柱不知道神遊到何處。

月亮升到了天頂,開始往西落下。

夜裡的一聲嘆息,不知是今晚第幾次。

二月紅翻身上床,被褥蓋上身子,他把自己裹緊,才能面對漫漫長夜中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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