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久違的回到了趕稿的日子。

上班以後還能填坑挖坑的真的都是天使下來耕作(拜)

我還剩幾天~~窗啊!啊!

 

 

09.

酒吧裡劣質的菸和香水混雜在一起,入喉的啤酒不知道兌過多少水,喝起來淡而無味。韓文清端著酒杯喝了點,就算東西再難喝,也是這個小鎮唯一的娛樂場所。

買家跟老闆買了一筆貨,定在三天後小鎮外的一個駐紮地交易,他先跟幾名隊員過來踩點,看看周圍的地形遇襲的話如何進攻或逃跑。

他不相信每次接的單都能夠全身而退,就算他的老闆只是跟當地的小混混小量交易,一旦掉以輕心,大量的螞蟻也能咬死一隻象。

剛開始韓文清不懂這些,身上還有從白色世界帶出來的自負,直到有過失敗和犧牲,他才明白自己的觀念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即使已經離開國家,成為傭兵四年多了。

團長,老林他們回來了,明天看來是安全了。

隊上的狙擊好手拿著酒過來,韓文清點點頭,默默地看著配置圖,想著該怎麼安排任務。

韓文清現在的霸圖傭兵團在地下世界裡排行前五,照理說沒什麼人會不長眼來找他麻煩,這次雇傭他們的老闆多次合作過,這一次交易的亮算小,可是……韓文清想到上個月又遇到的那人,忍不住黑著臉灌了整杯啤酒。

一路走來他成為傭兵後有不少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兩個人影響他最多。

一個是目前還活著也讓他煩得不行,也是意外牽扯最多的,那個叫葉秋的C國軍人。

 

當時葉秋對他開槍,韓文清彎身躲過,舉起槍要反擊,葉秋卻逼到面前近身攻擊。不是他自大,憑他在部隊的身手已經很少有可以跟他一對一勝利的人。

可是韓文清卻感覺到自己的氣勢被壓了下來,他倉促地躲過那人掃過來的腿,手上的槍被踢飛,韓文清也把對方的槍給揮開,摸到身後拿出指虎對著他的臉正面直拳。

哇喔喔!那個人驚險地躲過,囔著怎麼可以拿出這麼危險的東西!

來回交手幾次,彼此不相上下,韓文清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那個人臉上卻掛著笑。哈哈,就說那些老頭放虎歸山啊。

你到底是誰?

話說到這裡,韓文清算是明白這個人是來找他,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他的資料應該已經被銷毀。特意跑來找自己,韓文清只能想到這人是為了他身上的情報,但他看上去不像是眼鏡男那一邊的。

其實更像是特地跑來練手,韓文清皺著眉看那人退開來,扭著手沒了戰意的模樣,確認對方身份應該算高,能知道他的身分和資料,可能也是特殊部隊的人,至少不會是一個迷路的普通軍官。

嗯?當我是個很閒的人來找對手玩玩吧。還以為你會變弱,那我偷溜出來可就白費了。還好沒有,不過你也不可能贏過我就是了~

“…………”還真的是,一個囂張的人。

韓文清感覺自己的額頭冒起青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討厭這種調調的人。

這種人有一些是真的吊兒啷噹,說話討打,或是扮豬吃老虎,滿肚子壞水。韓文清木著臉,不管哪種,這人的語氣真的很討打,讓他的拳頭很癢,想往他臉多揍幾拳。

 

韓文清,我喜歡強的人。可惜太慢把你調走,不然你應該在軍隊裡發光發熱。

那個人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在口袋裡,嘴上的菸在剛剛的交手中都沒掉。韓文清臉色一變,果然他知道自己是誰。

啊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多了些野性挑戰起來很有快感,下次就不讓著你啦。

韓文清正在想他該回話還是把他那張嘴打到說不出話比較快,他的口袋突然發出無線電的呼叫,韓文清全身警戒,就怕對方其實另有計畫。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只是隨手把無線電關了,然後走到他面前,他們之間只有半步的距離,他們面對面,呼出來的熱氣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叫葉秋。韓文清,期待下次相見啊。

“……憑什麼你覺得我們會再見?

剛剛打起來很興奮吧?可惜,你已經不在軍隊。不過不管在哪,有個對手都會讓人愉悅起來不是嗎?不然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韓文清緊抿起唇,他的確有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燃起了鬥志。

就像在訓練中、戰場上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離開了軍隊他走上傭兵之路,隱隱覺得他選擇當傭兵是不願承認自己輸了,輸在軍隊的權力下。所以才想走向相反的路來證明,但還是缺少些動力。

那麼,我們下次見。

葉秋轉身隱沒在樹林中,韓文清還是有些搞不懂這個人來真是為了找一個對練的對手這麼簡單嗎?他在軍隊裡還不愁找不到對練的高手嗎?

居然特地跑來找他,而且還是一個國家標上已死亡的對象。而且這世界多麼廣大,除了C國的人還有別的國家,不會缺少強勁的對手。

怪人。韓文清這麼想,卻擋不住自己微微上翹的嘴角。

他果然還是被葉秋說中了心思,既然現在有人自己上門,他一直都不曾畏懼挑戰。

──那時候他還是太年輕了,覺得自己可以找到對手挺好的。

韓文清一再地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一槍崩死葉秋。

葉秋自從那天過後就不定時出現在他面前,有時候碰上葉秋穿著迷彩服正在執行任務,有時候是無聊跑來找架打。搞得那段時間,常跟韓文清合作的傭兵都知道有個正規軍官不時出現在韓文清身邊,還以為韓文清其實是軍方的間諜,說自己早被國家背叛根本是騙人的,一切都是幌子,他身上是有秘密任務在身。

他解釋了很久,葉秋這個怪人也不想隱藏自己,但也不解釋還會混淆視聽,那時氣得他拿槍射崩了一棵樹,葉秋馬上像隻泥鰍滑溜地跑走,走之前笑得很討厭,還順走他剛買來的SP2002AKS7SU,韓文清那整個月的臉色都是黑的。

舊恨還沒消,新仇一直加。

但葉秋卻也看過他最痛苦的日子,酒鬼團長死的那天,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什麼也沒說,給了他菸和酒,兩人默默地坐在樹下看月亮。天亮的時候只是拍著他的肩,然後手指一樣夾著菸,揮揮手離開。

韓文清當時覺得葉秋也許能懂他的糾結,在他們多次的鬥嘴和打鬥中,無意間建立起奇異的情感,明明根本沒有了解對方多少,卻似知己又似對手,像是命中注定會有的羈絆。

葉秋說的對,如果他還在部隊裡,他們早晚會碰到,然後會跟現在這樣,一次次地對上,成為最了解對方的宿敵。

想一想,在自己最低落的時候,挺慶幸有個人知心。

 

但過幾天韓文清打開入住的旅館房間,看到這不要臉的人突然出現,還把他乾淨的床弄髒,張著嘴呼呼大睡,整個人血壓直升,直接把人甩下床,兩人又在房間裡打起來。

韓文清在想這哪是對手,根本是上輩子欠太多錢,跑來要債的討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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