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迷人嗓音中。

最近有鬼本水深火熱，剛剛終於完稿（痛

A6本變成A5這個差距到底。

因為稿子所以我最近幾晚都在想這梗(ry

不能總是讓他們甜蜜蜜放閃光啊！

喀答，門開了。

殷堅看著黑暗的空間，突然覺得這樣的氛圍令他安心。

燈不開，他走向沙發，扯鬆了領結，雙手靠著椅背仰躺。

他只聽得到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還有自己左胸噗通噗通跳著的心。

殷堅伸手按著，感受得到跳動。

但現在只有自己一人，他有種錯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他還是那個沒有心跳、要靠吸食生氣過活，不該存在這世上的怪物。

一出生便殺了自己的母親，後來長出了尖牙紅眼睛，現在有了心跳和呼吸，如此的不真實。

耳邊突然響起今天遇到的老傢伙說的話，明明平常都可以冷笑看過，但今天卻記上了心，越想越難過。

『真沒想到殷家出了個妖怪。聽說之前是個吸食生氣的活死人，現在有了心跳呼吸，八成是用了什麼妖術吧。』

『哪天上天就會來懲罰了，你這妖怪天理不容！』

『殷家居然落魄到得靠一隻妖怪來撐著，真是難看。』

他不是，妖怪。

他是人。

不是妖怪。

他是殷家的一份子，不是殷堅。

不是怪物。

不准侮辱他的家族，他的父母！

殷堅咬著牙，沒注意到外洩的力量影響外界，家裡的東西能飛得就飛，窗戶匡啷匡啷地響。

何弼學回到家在外頭就感覺不對勁，一進門撞到什麼而開燈，一瞬間看到一堆飄著東西嚇一跳。

「嗚啊啊啊！堅哥！有鬼啊有鬼──」

殷堅聽到何弼學的叫聲，恍然回神，東西乒乒乓乓掉到地上，場面要說多混亂就有多混亂。

何弼學撐目結舌的看著花瓶還是盤子摔成碎片，然後腳一動不管地上的碎片馬上撲到殷堅身上。

「堅哥！你、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他苦笑，緊緊地抱著何弼學。

──這就是他的力量，如果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可怕的怪物。

「堅哥？」

何弼學抱著殷堅，突然覺得心變得沉重、難受。他有些不懂這些情緒哪來，後來發覺是因為誓言通心，殷堅現在內心的感受傳了過來。

平常他很少會讀到殷堅的內心，畢竟他把自己的內心鎖得很好，不讓何弼學窺探，反倒是自己一激動起來什麼都會被殷堅看光。

緊抱著殷堅，何弼學不知道該怎麼問殷堅發生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才會讓這名堅強的男人露出脆弱的心？

「阿學？」

肩膀感覺到一股濕意，殷堅拉開何弼學，看到他臉上掛著淚痕有些嚇到。

「你哭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是殷堅內心的疲憊和黑暗讓他不由得落下淚。

「…嗚……」

殷堅看著哭得鼻子都紅了的何弼學，捏了捏他的臉頰，呼了口氣。

「阿學。」

他抓過何弼學的手，讓他摸著自己的左胸，何弼學抹抹眼淚，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的心在嗎？」

──身為一個活人，他的心在嗎？

何弼學似乎聽懂問題下的另一種意思，他馬上跳起來爆怒。

「在這啊！你是人！有心跳有呼吸的！」

胸膛被用力地按住，何弼學的聲音穿過了殷堅的內心，隨之心臟有力地跳動著，把脈動清楚地傳達給他。

「媽的！你當然是人！問這什麼蠢問題？還是哪個混蛋──啊啊啊可惡！我要宰了那些王八蛋！」

殷堅看著何弼學暴跳如雷，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把人再一次緊緊地抱住。

「沒事，我沒事。」

「哪裡沒事了！你都失控了…」

何弼學捧著殷堅的臉頰，大眼睛又蓄滿了淚。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愛哭。」

「我才沒有愛哭，只是因為你……」

內心突然爆發的哀傷太痛苦，讓他的淚水停不下來。

這時候多希望殷堅哭出來讓他安慰，但他悲傷到極致，哭不出來。

「堅哥…你是人。是我下地獄，也要拉回來的人。」

──如果你哭不出來我幫你哭。所以，不要難過。

「我知道。」

何弼學的聲音就像劃開黑暗的陽光，讓他得到了救贖。

又或者說，他的人，他的一生都因為何弼學而亮了起來。

讓他擁有心跳呼吸，有身為人的認知，都是因為何弼學這人。

他怎麼可以質疑自己？這樣不是痛苦自己，而是傷害了一心一意相信自己的何弼學。

「阿學，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啊…」

何弼學抹掉了眼淚，狠狠地吻上他一生一世的真愛。

「不用管任何人，你的身邊有我陪著你。」

「嗯。我知道。」

即使沒有一生一世不變心的誓約，他們早就深埋心中──他是自己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