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迷人嗓音中。

聽說今天（11/5）是黑青日。但我卻打了青黑（拍手笑）

我是沒注意到今天黑青日啦（欸

因為吹個頭髮就冒出梗來我也沒辦法啊（拍手笑

糧倉開起來給糧啦、吃的人記得要繳出東西啊（乾

「喂、哲。」

青峰喊著，眼前少年微抬起頭，張著淡色的眼、無聲地問他什麼事。

「你看。」

青峰隨手往外指，黑子下意識地跟著手指看去。

黑子轉過去時還想著外面有什麼嗎、瞬間右頰一痛。

「青峰君！」

黑子難得地把情緒外現，畢竟任誰被咬了臉頰都會生氣的。

「請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青峰看著黑子臉上微紅的牙印，無視黑子的怒氣，露出單純的笑容。

「沒什麼、我只是在確認你存不存在。」

少年皺眉，合起手上的書，有些不悅地挑眉。

「青峰君，就算我的存在感再低，也是有其他方法可以確認的。」

黑子用力地踩向前方的腳，力道大得讓青峰皺起整張臉，倒吸口氣哼哼幾聲。

「咬一口又不會怎麼樣。」

「會痛。」

「可是這樣才真的感覺到你在。」

「我並不是幽靈。」

蒼白的少年不贊同的挑起眉，黑膚的少年卻是盯著那牙印，伸手摸了摸、感受皮膚下溫熱的血液。

青峰想黑子一定不知道自己平常的確就像幽靈一樣，微弱的存在感、過於白皙的膚色，總是呆在角落靜靜地看書。青峰常常一個恍神，眼中就失去他的影子。

只有在打籃球時，即使張開眼看不到黑子也沒關係，因為傳到他手中的每顆球都帶有黑子的氣息。

可是平常的時候實在太難找了啊、感覺不多確認幾次，眼前的黑子就像一縷輕煙消散在陽光下。

只有咬到真實的物體、聽到聲音還有看到蒼白的臉泛紅，這些才能實實在在的標示「黑子哲也」這個人的存在。

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明明就跟幽靈很像，上次不是才有人被你給嚇到嗎？在漆黑的體育館裡有人在拍球……喔、想到我都害怕哈哈哈──」

青峰大笑，黑子無奈地垂下眉，輕輕地握住臉頰上正撫摸他的手。

「青峰君，我不會消失的。」

「好啦、我知道。剛剛是開玩笑的。」

「我很認真。」黑子抬眼，水色的眸堅定地望著青峰。「我不會消失的，因為、我是你的影子。」

青峰停下大笑、閉上嘴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影子。他的手反握住黑子，手心是溫熱的，不像黑子外表看起來那般冷。

「……嗯。」

「雖然不知道你在不安什麼，但我不會消失的，青峰君。」

「嗯。我知道，哲。」青峰抓著黑子的手貼在自己的頰邊，閉上眼喃喃念著。「我知道的。」

因為、你是我的影子。

影子是不能離開光的，而光也不能沒有影子。

要不然，那不就像是幽靈一般的存在嗎？

青峰睜開眼，窗外西沉的夕陽把教室染成橘紅色，青峰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正想著剛剛閉眼前在做什麼。

然後他抬頭看到眼前的少年，無聲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只是伸出手觸碰。

沒有。

什麼也沒有。

只有微冷的空氣在指尖。

青峰揚起一抹笑容，單隻手掩住臉發出難聽的笑聲。

「沒有。」

──青峰君，我不會消失的。

「還說很認真呢。這不是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嗎？哲。」

──我不會消失的，因為、我是你的影子。

「哪裡有影子了，只不過是虛幻的幽靈。」

秋末的夕陽很快地落入地平線之下，而橘紅色的教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青峰閉上眼，比哭還難聽的笑著。

「果然什麼也不存在。」──黑子哲也。

哲。

青峰大輝、黑子哲也。

沒有了影子、沒有了光，無法證實自己曾經存在。

就像幽靈一般。